Mr.4

笑舞狂歌五十年,花中行乐月中眠。

无标题

这世上我见过很多人,高矮胖瘦或美或丑。

  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遇见过林溺,他在我的人生里不知道被划为了哪一类,又或许我早就因为他的过度耀眼为他单独开了一个分类:

  喜欢。

  我很喜欢他,并非想要和黏黏腻腻的喜欢,只要见到他我心里就有一种被填满了的感觉, 即便他让我喜欢的行为里都没有我的参与。

  我从来没和他说过,但我总觉得他知道这份暗暗的感情。

  后来我们因为学习成绩相当被班主任分在了一起,这一点我是惊讶的,因为林溺他虽然长得和好学生别无二致,却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愣头青。

  义气和帅气,偶尔还有善良来成为他的好的方面,坏的就不少了。

  他当时故意用手在我的眼镜上戳了一下,笑嘻嘻地留下一个指纹之后对我说:“学习委员,多多关照。”

  我推了推眼镜,尽量表演着有条不紊,可因为紧张我的手有一些轻微的颤抖。

  “……你好。”

  林溺家里有钱,人长得也好看,我总能从他的桌肚里看到一沓沓的情书,后来全部都被扔进了垃圾桶,连看都没被看一眼。

  也许,普罗大众的喜欢最容易招到忽视和蔑视。尽管如此,林溺也总是在清理着他的桌肚。

  不知道为什么,后来林溺居然和我表白了。

  我认为这是一场恶作剧,用来戏弄我的恶作剧,可他说:“你不是她们,我虽然总是在清理那些情书…你是我喜欢的人,我负责朝你奔来。况且我知道你也喜欢我。”

  说实话,那一刻我近乎是心悸,容不得再有一分半点的刺激。

  然后我就答应了他,不同于心里惊涛骇浪的云淡清风,弄得他意外得紧。

  再后来都是一帆风顺,就算考上不同的大学也依旧保持联系,他使我开朗了起来。

  有段时间林溺突然喜欢上看好莱坞的电影,还兴致冲冲地告诉我以后婚礼要在加州举行。

  我犹豫了一下,问他:“你父母同意吗?”

  他也愣了一瞬,然后摆了摆手,“要他们同意干什么,你是我的爱人。”接着走过来搂住我紧绷的肩膀。

  “别胡思乱想了。”他安慰似的胡乱揉着我额前的一些碎发,然后落下一个温和的吻。

  一年的春天,他路过花店时给我买了很多花,我说他浪费,已经忘记了现在的情形。

  “你喜欢花,我跟你一起私奔难不成是为了体验人间疾苦不成?”他笑盈盈的,“我看你过得不好,我就觉得苦。”

  那个时候我是心酸的,他本来一个少爷一样的身份,如今却要卑微到如此来爱我。

  大约那之后的几年,我们攒够了钱,终于准备去实现他口中所谓在加州举办的婚礼。

  说要加上好多好多花,因为我总是喜欢花,看花的眼神比看他还要深情。

  我就附和着他,和他生活的这几年总是快乐的,可他执意要给我一个婚礼,我向来拧不过他。

  “林溺,到时候你穿穿婚纱看?”

  我忽然向电话那头的他提出一个要求,此时他在回家的路上,刚刚才告诉我先前路边坏掉的路灯已经修好了。

  “好啊,我穿婚纱肯定也很好看。”

  “就这么答应了?”

  “为什么不答应,说不定你会更爱美得跟花儿一样的我噢~”那边还有他的脚步声,以及一些窸窸窣窣塑料纸摩擦的声音。

  “傻……”

  最后,是一声爆炸声。

  

  林溺经过的楼盘发生了煤气罐爆炸,被炸飞的水泥块砸到了他,险些去世,为爱人专门买的花也被一不小心松手飞了出去。

  他躺在一张快速往手术室滑的病床上,迷迷糊糊间好似看见了爱人哭泣的面孔,奋力动了一下已经骨折了三根手指的手,想试着轻轻抚一下爱人的脸庞。

  可转眼间他的呼吸频率只剩下几个不大的起伏。

  

  我把林溺还给他的爸妈了。

  

  他们的儿子在离开几年后被我用一个小小的盒子装进去递给他们,我挨了一个不轻的巴掌,对方是林溺的母亲,我只敢低着脑袋沉默不语。

  没关系,我在离开林溺以前已经和他说过很多话了,我告诉他他要在那边等我,不要先走了……先走了也没关系,他当年如何去追赶我的,我就如何去追赶他。

  “林溺,我们还有一场婚礼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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